阿乾

原作：绣春刀

西皮：丁修/沈炼

分级：R

(神棍和刑警在查案中遇到的鬼故事)

(这里的驱邪方法都是胡诌，别信)

(作者智商欠费，刑侦方面有BUG请不要大意地指出)

其之一·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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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沈炼当晚再看到那具虽然不香但是还算蛮艳的尸体，这位不幸的被害人已经呈现出一副高度腐败的样子。网上那几个绝对不能手贱去搜索的关键词之一，的那种样子。

“这才像话嘛。”张法医很满意。“蛆都进入蛹期了，至少死了得有一个星期才对。”

“怎么一下就烂成这样？”

要真用了一个多星期烂成这样，那是没什么奇怪，可才短短一下午，怎么想都不太合理。张法医招招手让沈炼到解剖台另一边，白色纱布上一排六枚钢钉。

“眼睛，耳朵，舌头，还有一枚钉在头顶心。”张法医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尸体上相应的位置。“头顶那枚起出来以后就成这样了。”

沈炼皱眉：“怎么回事？”

老头摆摆手：“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个仵作。”说着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死因、时间、凶器，我的推断都在这儿了，这些钢钉我只能说同死因无关，查案是你们捕快的工作。”

交代完，老头把收拾清理的工作交给两个助手，自己换好衣服打算收工回家。沈炼跟在他后头，临出门前看到老头挂在门后的白大褂袖口上一个黑手印。他把袖子拎起来，搓搓手印的地方，手指头上蹭到一些黑色的细碎颗粒，似乎是什么东西烧焦碳化的粉末。张法医在外头等着关门，但沈炼老半天也不见出来，只好又回来看看他在磨蹭什么。

“哦，这个。”老头有点生气。“不知道谁家小孩这么淘气，跑现场来捣乱，我们几个人一个没落全给盖了戳。”

说完就催沈炼走。老头精神比下午见到的时候萎顿不少，腰也挺不直了，脚步拖拖拉拉。沈炼以为是张法医毕竟岁数在那里，尸检又是个体力活儿，当时也就没多想。

回到办公室看到自己桌前大大咧咧坐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靳一川那个神棍师兄。丁修占着沈炼的椅子，非常没有坐相地把脚翘到桌子上，手里忙着在手机屏上划拉，大概是在打游戏。

“哟，沈Sir，等你好久。”丁修从游戏里分出一点注意力，懒洋洋地打个招呼。

沈炼面色一沉，这人也太嚣张，把警察局当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他无声地绕到丁修背后，犹豫着要不要往这把倾斜着仅有两足点地摇摇欲坠的椅子腿上来上一脚。丁修清完一关，背后像长了眼睛，腿一勾，椅子四脚落回地面，他的脚也从沈炼桌上移下来。

“沈Sir一定在想我在这里干嘛？”丁修转身，笑眯眯地看着沈炼。

“你来干嘛？”沈炼悻悻地把脚收回来。

“看手机。”丁修指指沈炼的口袋。

沈炼在张法医那里的时候手机震过好几下，他一看是靳一川，没太在意，把手机换到感觉不太到的外侧衣袋里，之后一直忘了看。现在屏幕上被靳一川的短信提示挤爆，沈炼往下拉拉，满屏二哥二哥二哥二哥在吗二哥吱一声啊二哥商量个事儿。沈炼看到最后，大意是平时丁修过来都是在自己那里蹭吃蹭住的，今晚他得在医院过，拜托二哥代为招待一下。

这小子不做警察去拉皮条也挺有前途的，丁修凑在沈炼旁边。转念一想哪里不对，怎么好像把自己和沈炼也骂进去了，啊呸！

手机一震，又冲进来一条新短信。

“张伯伯那里如果现场取证都完了，带我师兄去一下吧，那个房子里有点脏东西，他能解决。”

靳一川刚跟张法医家里的千金好上，现在一嘴一个张伯伯喊得可甜。

沈炼回一句知道了，收好手机看丁修，对方一副听候发落的乖顺模样。沈炼头疼，简直想把靳一川吊起来打，什么人不好往自己这儿塞一神棍。

“听说你很贵的？”沈炼似笑非笑。

丁修挺谦虚：“哪有啊！警民合作，让阿Sir白嫖我也绝无二话！”

沈炼抬腿就往外走：“我去看看隔壁扫黄办下班没有。”

丁修跟在后头一迭声沈Sir饶命饶命饶命。

头疼归头疼，自家兄弟交代的事不能不办。沈炼看看时间不早，其他不管，饭总是要管的。

馆子在警局附近，平日里招待的大多是警察。沈炼是熟客了，老板娘一见到他就热情地招呼上来，把他们往兄弟三人平时坐惯的那桌带。已经过了饭点，就他们这一桌，菜也上的很快。沈炼点了一溜尖椒肥肠爆炒猪肝红油百叶，视觉效果相当重口。菜上齐之后沈炼把张法医的尸检报告往桌上一摊，几张近距离特写照片衬得满桌菜色又鲜艳几分。

“不介意我稍微加个班吧？”沈炼虎式微笑。

这种行为就跟点上烟再问别人不介意我抽烟吧一样可恶，但丁修没有生气只觉得有趣。尸检报告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外人看，这个沈警官对我还蛮放心的嘛，这么想着还有点小开心。

“不介意不介意，唉，警察同志真辛苦，连个饭都不能好好吃。”丁修干脆叼个馒头，转移到沈炼旁边那张椅子上凑在他肩头一起看报告。

丁修这么自在，沈炼就有点不自在了。他平时算是口味清淡的，如果是自己吃饭绝对不会点出这种菜色，今天这单纯是为了追求视觉效果。结果现在丁修就着桌上那堆惊悚照片下饭吃得还挺香，反倒是沈炼自己没什么胃口，实在失策。

“果然是这样！”丁修馒头一丢，从照片堆里挑出一张。是张法医从尸体上取下来的六枚钢钉。“是不是眼睛耳朵舌头上各钉了一个，还有一个……钉在头顶？”

沈炼点头，屏住气往后面退开一点。丁修刚才伸长胳膊去拿桌上的照片，另一手就极其自然地搭在沈炼肩上。他凑的近，火辣辣的气息直扑沈炼门面，字面意思上的辣，辣椒味儿。

“难怪一川说怨气散不掉……可是也不对啊……”丁修摸着胡茬喃喃自语，看到沈炼表情不太友善，赶忙解释。“有这么种说法：眼睛耳朵舌头，钉上钢针，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言，这样亡者到了阴间就不能伸冤，歹毒得很。但是头顶那根是不能钉的，头顶被封住，怨气散不掉，跟魂魄一起被困在尸身里，只会越闹越凶。只钉在头顶又是另一种说法，这里两种混用是怎么想的。”

后半段沈炼完全没有在听，居然跟一个神棍讨论起案情，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丁修还没说完：“但是一川说魂魄已经不在了，奇怪，到哪里去了？”说着又挑出一张照片，是尸体手腕上的黑手印。“还有他说的那个小鬼……我还是得去现场看一眼——”

“够了闭嘴。”沈炼打断他。“死者手上这个手印子是成年人的掌印，用油墨印上去的，跟那个房子里火灾烧死的小孩传闻完全不符。有人想把尸体弄成鬼怪作祟的样子，却对这些传闻只有一知半解。”沈炼的筷子并起来猛地捅进一条辣椒，好像要通过肢体语言强调自己的观点。“这是桩谋杀，谋杀就一定有凶手，完全是人为的。”

“当然是人为的。”丁修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认真的表情。“鬼是不会杀人的，只有人才会杀人。”

TBC

【全部都是扯淡，一句都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