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AU】附骨之疽 8

原作:绣春刀

西皮:丁修/沈炼……理论上是粮食向,但作者很可能情不自禁就修炼起来,所以还是写一下

分级:R


警告:一川黑历史,画风大约很中二,肾肾肾肾,总之请肾之再肾


(现代AU,试试看兵贼身份对调的镜像设定,脑容量不够随时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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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有人告诉我,这次招进来的新人里头有内鬼。”说话的人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光线很暗看不到脸,从声音能听出并不年轻。“就是你们四个人之一。”

他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垂着头,罪人的姿态。在他旁边还跪着三个人,同样的姿势,身影因恐惧而颤抖。嘴角被人掌掴的伤口隐隐刺痛。他刚才试图抬头去看清那个人的样子,立刻让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腹部,脸上也狠狠挨了一记。

椅子上的人慢条斯理地用绒布仔细擦拭着一把精巧的左轮手枪,不时往已经被抹得闪亮的枪膛上呵一口气。

“我呢,也懒得费心去一个个地审你们,到底谁是内鬼我其实不太在乎。”他把绒布丢到一边,拨动弹仓发出咖啦咖啦的声响。“不如我们赌一赌,让老天来决定。”

那个人站起来,踱着步走到在地上跪成一排的四个人身后。左轮手枪弹仓转动时那种让人不安的声音还在一下一下的响着。

“俄罗斯转轮,各位想必都听说过。”他细心地在他们背后解释。“六个弹巢,四枚子弹,运气好的话你们之中有两个人今天可以活着走出去。”

他低着头,只能通过声音辨别对方的位置。扳动击锤的轻响,是在离他最远的那一端。那个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爆裂的枪声震得整个空间都跟着颤动。他从眼角的余光看到最左边跪着的人影像个破布口袋一样瘫倒在地,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隐约能看到他后脑上血肉模糊,被大口径子弹撕裂的破洞。

紧靠着跪在他左侧的人发出一声呜咽,努力克制住惨叫求饶的冲动。

“嘘。”那人站到第二个人身后,冲着这个方向呵斥。“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又是一声枪响,第二个身影应声倒下。

第三个,扣下扳机后只有金属零件叩击的清脆声响,天籁般动听。是空枪,在他身旁的人夸张地喘着气,就着双手被缚的姿势向前躬下身子,额头几乎贴到地面,似乎是在跪拜叩首。嘴里念念有词,夹杂着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怪异声响。他闻到刺鼻的腥膻臭味,这个人失禁了。

他转开脸,不想再看。击锤的声音来到他背后,还剩两枚子弹,一发空枪,几率小的让他不愿抱任何希望。

他闭上眼睛。枪声轰鸣,就在他脑袋边上炸裂开,震耳欲聋。腥咸粘稠的液体溅到他脸上,却不是他自己的。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像被按下开关一样猛抽一口气,这才发现刚才他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冰冷的空气带着血腥味涌入肺叶,提醒他,他还没死。他睁开眼睛,左侧那个原本正在为自己逃过一劫而痛哭流涕地庆幸着的家伙,已经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从他这里看过去,甚至能看到那被搅成一团的脑子,脑浆和血水都溅到他自己身上。

放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因为刚才的枪声,他的听力还没有恢复,只模糊地听到有人在对他说话。他转头,对方正蹲在他身前,平视的高度。

从口型能勉强辨认出他的话语。

“孩子,其实你是那个卧底吧?”

他瞪着对方洞悉一切的眼睛,说不出话。恐惧直到这一刻才席卷而来,瞬息没顶。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毫不在意地杀死那三个人,只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听觉一点一点回归。

“我还挺喜欢跟你们警察玩这种游戏的,现在那个情报科主管,老对手了。”对方略作停顿,似乎是想起什么,笑容变得有些阴狠。“敌人放过来的棋子,若是安排得当,倒也可以为我所用。”

他用枪捅了捅地上那颗支离破碎的脑袋,刚才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枪膛上粘着血污和碎肉。

“我有个提议。”他有些厌恶地看着手上沾到的脏污。“地上这个小子叫靳一川,我刚才开了四枪,一发是空枪,今天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就是这个靳一川,他不是卧底,是我养的一条狗。”

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的眉心。

“或者……这里还有最后一发子弹,我们来看看你的命够不够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靳一川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那个他以为已经远离自己的噩梦。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魏忠贤。魏忠贤让他选择,他也做出了选择,选择做个叛徒,扼杀过去的自己。他选择成为靳一川。他不想死,所有的使命、职责、大义,在真正面临那一刻的时候这些都显得那么遥远。他知道那是错的,没有人会原谅他。并非不愧疚,可再重来十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不想死。

沈炼坐在他床头的一张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正在打瞌睡。

这景象靳一川安下心来,微微弯起嘴角,好在他还有这两个过命的兄弟在。

也许比起那个已经死掉的过去,现在这个世界才更适合他。每个人都背负着罪孽,又奢望能做些什么来赎罪。

他的大哥卢剑星,从开始就没有选择,他出生在这个世界里。他的父亲用了一辈子来还前任龙头一个微不足道小恩,最后把命都还了出去,还用临终嘱托把自己的孩子也禁锢在这个世界里。靳一川想过,他们三个人里最不适合这个世界的也许就是卢剑星。成为别人手里杀戮的工具,血迹一层覆盖着一层,直到再也看不见自己本来该是什么样子。所以他加倍地孝顺母亲,好像只要守住这个人,自己就不算无可救药。

二哥沈炼,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那个叫周妙彤的姑娘。不是喜欢,是赎罪。周妙彤的父亲并没有欠下大笔债款出逃,他吞了上头的货,早就被家法处置,至今尸体都找不到。是沈炼亲自动的手。那批货却再没能追回来,最后女儿不得不替父亲还债。周妙彤不知道这些,沈炼也许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

至于靳一川自己,他曾经背叛过自己同袍之谊的师兄,甚至亲手杀死了他。魏忠贤利用他下赢那局棋之后就丢弃了这枚棋子,把他丢给张英,当做随时可以牺牲的炮灰。后来他遇到卢剑星和沈炼,这两个人不知道他的过去,却视他为手足。也许是把自己的那点愧疚转嫁到这两个人身上,那时他告诉自己,这辈子绝不会再当叛徒。

现在魏忠贤死了,再没有人知道那件事,当年的噩梦理应彻底淡去。可它重又找回来。靳一川知道为什么,因为师兄没有死。

三日之约,十二万八千五装在厚牛皮纸信封里。他对那个人说拿了钱,就不要再回来了。

对方嗤笑,你以为我们的帐这么容易就能清了?你这秘密,我能吃一辈子。

只要这个人不死,自己的噩梦就永远不会醒。



TBC

【不知不觉居然破万字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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